题画罗汉 其三

戴梓 戴梓〔清代〕

承彼箕趺,岩岩石峙。謦欬当风,猿啼鹤唳。惊醒蛰龙,云蒸海沸。

攫之不能,揉之不易。雷电翻空,震拔天地。当头一喝,收回钵内。

戴梓

戴梓

(1648—1725)清浙江钱塘人,字文开。通天文算法,能自制火器。三藩乱时,以布衣从康亲王杰书军,授道员。战后,得康熙帝召见,授侍讲,参与纂修《律吕正义》。后遭人谗毁,谪戍关东,靠售书画文字度日。所造“连珠铳”,实为原始机关枪。有《耕烟草堂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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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得石琴送陈健夫往零陵

屈大均屈大均 〔明代〕

端州白石天下稀,声含宫商人不知。斲瑶琴长四尺,轻如一片番流离。

石音最是难调者,碧玉老人能大雅。繇来太古本无弦,不是希声知者寡。

无弦吾欲并无琴,琴向高山流水寻。天籁元从人籁出,非君谁识此元音。

君今欲向潇湘去,此是重华挥手处。五弦一一在天风,二女双双出烟雨。

诗篇投向洞庭波,山鬼篁中答啸歌。幽兰积雪频相寄,慰我相思愁梦多。

和石庵洪府理金沙酴醾牡丹二首

何梦桂何梦桂 〔宋代〕

洛茶欲放趁春忙,一架花添两样芳。
倚槛白红多侍女,临轩黄紫是真王。
只愁吴苑馆娃老,无奈唐宫春恨长。
说与天公须爱惜,莫教风雨委泥香。

堪笑

方岳方岳 〔宋代〕

堪笑平原血溅衣,但知忠义未知机。
命悬鬼貌千秋事,年及悬车自不归。

赠余士翘转谕宝安

张萱张萱 〔明代〕

罗浮紫气正峥嵘,有客凌云赋两京。肝胆自怜归我辈,文章原不属科名。

绛帷已报三鳣兆,襆被犹烦一日程。但得侯芭频载酒,玄潮休解汉公卿。

壬子秋过故宫(十九首)

宋讷宋讷 〔明代〕

技巧声淫娱帝聪,万机谁为代天工。
国中失鹿迷原草,城上啼乌落井桐。
驼鼓声干鸾辂远,马駧筵罢革囊空。
不知金宋为殷鉴,漫说东皇历数终。¤

居三山时方四十余今三十六年久已谢事而连岁

陆游陆游 〔宋代〕

自问湖边舍,衰残俛仰中。
谋身悲日拙,造物假年丰。
税足催科静,禾登债负空。
社醅邀里巷,膰肉饫儿童。
衣及霜晨赎,炉先雪夜红。
陂塘趋版筑,垣屋讫宫功。
盗息时雍象,人淳太古风。
退夫无一事,鼓缶伴邻翁。

岁莫太学宴集分韵得天字

王弘诲王弘诲 〔明代〕

玄冥送残腊,青陆启祥烟。报祀礼既彻,绎燕开宾筵。

百蜡尚一泽,斯义古来然。况当献岁初,阳和普尧天。

芳辰逗嘉会,庆赏非流连。太学徵故事,赓和有遗编。

以吾一日长,言念聚星缘。清晨肃虚馆,寮友罗英贤。

馂馀饫神惠,骀荡分春妍。忘形露悃愊,涤虑谢纷缠。

盘有椒花献,杯有竹叶传。佐食增家酝,经费俭缗钱。

酢酬既有秩,度矱胥无愆。酒半出素帙,探韵续新篇。

载手祈康爵,既醉歌万年。缅怀皇祖时,人文此地偏。

大烹隆鼎养,衿佩集蝉联。列圣久熙洽,儒风不昭宣。

旷典幸兹在,风韵同后先。吾道有深羡,温饱非所怜。

君看解嘲人,默然守太玄。亦有广文者,坐客寒无毡。

其人虽往矣,其名犹著焉。浅薄诚滥叨,酹酒诸公前。

愿言各努力,策足步英躔。帝德何能报,沧海输涓涓。

稽首陈三雍,弦歌畅八埏。

送赵侍朗被召

曹彦约曹彦约 〔宋代〕

祗为分尤辍近臣,不应持久费经纶。
暂来制阃无多日,归去朝天及早春。
红旆绿油生羽翼,落霞秋水动精神。
行行但说长安近,辜负攀留几许人。

七夕

方岳方岳 〔宋代〕

明河此夕会双星,滓秽圆清太不经。
牛岂其然耕觳觫,女何为者嫁娉婷。
閒中但觉人间巧,老去谁邀帝子灵。
千古文章柳州事,解将蹇拙说惺惺。
赏析 注释 译文

尊经阁记

王守仁王守仁 〔明代〕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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